唐朝的辉煌不用多说,至今仍然是无数后人对理想国度的想象。
但谁又能想到,这样一个万国来朝、文化璀璨的帝国,最终竟以一场血腥残暴的崩塌画上句点?
一个王朝的陨落通常是从内部腐烂开始,但唐朝的末路,却更多了一份骇人听闻的极端和疯狂。
皇帝被杀、皇子尽数勒死、大臣抛尸黄河,这似乎不只是权力的争斗,更像是一场人性的崩坏仪式。
而这一切,都要从“朱温”这个名字讲起...
盛世余晖在大唐气象最为万丈的年代,万国来朝不过寻常事,那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自信,明明白白的盛世。
展开剩余92%但就在这份盛世余晖最为耀眼的时刻,唐王朝的命运,早已悄然埋下了裂痕。
问题的源头,往往不是来自边疆的敌寇,而是王朝自身的松懈腐化。
开元年间的唐玄宗,曾是雄才大略的君主,他的治理让国力达到了鼎盛,疆域辽阔,百姓安居。
也正是他,晚年沉溺声色,宠信杨国忠,导致朝纲日渐败坏。
当安禄山高举反旗,打破了“天下太平”的幻象时,唐玄宗还在犹豫是否该相信自己的宠臣。
安史之乱虽然被镇压,但所付出的代价之大,令人咂舌。
为了平定叛乱,中央不得不倚重节度使,把军政大权下放至地方,导致节度使割据一方,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。
他们虽名义上效忠于朝廷,实则各怀鬼胎,甚至私自征税、招兵买马,自立为王。
中央的权威日益削弱,天子的诏令常常只停留在长安的宫墙之内。
与此同时,宦官专权的毒瘤也在唐廷中疯长。
原本只为内廷服务的小太监,凭借掌控禁军和皇帝私信的便利,逐步操控朝政、干预国事。
历代皇帝或懦弱无能,或年幼登基,宦官们借机挟天子以令诸侯,甚至能决定皇位的继承人。
朝堂之上,文臣战战兢兢,大臣如履薄冰,不是谨小慎微地投其所好,就是被无辜陷害而死。
堂堂天子,也成了傀儡。
国家机器失去节制,底层百姓的生活自然愈发艰辛。
赋税沉重、土地兼并严重、自然灾害频发,三重打击压得农民喘不过气来,饿殍遍野,流离失所。
于是,一波又一波的农民起义如星火燎原般燃起,黄巢、王仙芝等人便是在这样的民间疾苦中应运而生。
就在这民不聊生的时代,一个名叫朱温的年轻人,悄然踏上了舞台。
他目光深远,洞察乱世之机。
在那个天下大乱、英杰辈出的年代,朱温知道,自己若想搏出头,绝不能按部就班。
他毅然脱离文弱书生之路,投身起义军,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。
起初,他不过是黄巢手下一个普通小将,无名无势。
但战火中最能识人,朱温的果敢与谋略,很快引起黄巢的注意。
他带兵打仗有条不紊,行军布阵颇有章法,多次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,为黄巢攻城掠地立下汗马功劳。
尤其是在邓州一役,朱温孤军深入,力挽狂澜,让黄巢大喜过望,任命他为重要据点的防御使。
但这不代表朱温忠诚他。
朱温一边尽忠职守,一边暗自观望局势。
果然,黄巢起义最终以失败告终,唐朝虽然侥幸喘息,但内部早已千疮百孔。
就在众人以为起义大势已去之时,朱温却抓住了破局的关键,他迅速与唐廷联络,以“弃暗投明”的姿态赢得朝廷信任,获得节度使之位。
就这样,这个曾在乱军中无人问津的草根将领,竟一步步踏上了权力之巅。
机会主义得到朝廷支持后,朱温便有了脱胎换骨的契机。
他调动兵马,配合唐军展开对黄巢的围剿。
利用对起义军内部动向的熟悉,他出奇制胜,一路追杀,将黄巢逼至山东一隅。
曾经雄踞中原的“齐皇帝”黄巢,此时已经孤立无援、四面楚歌,最终在绝境中自杀,尸骨无存。
黄巢的死,标志着一场席卷中原的民变正式落幕。
最令人唏嘘的,并非黄巢的败亡,而是他的身后,一位更为冷血、也更为精于权术的人正悄然崛起。
朱温不仅幸存下来,还借着起义的余烬,化身为新一轮的势力中心。
他稳扎稳打,一步步扩充自己的军力与地盘,表面效忠皇帝,实则独揽兵权。
而百姓呢?他们刚从黄巢的屠刀下喘息过来,又不得不面对朱温的铁血统治。
在这场权力的接力赛中,没有谁是真正的救世主,只有无尽的征伐杀戮。
这场由“替天行道”打着旗号的起义,最终只成了野心者们博弈的跳板,一切美好的愿景,早已被践踏在滚烫的血泊之中。
黄巢倒下了,但朱温的野心才刚刚开始。
天子之下唐昭宗李晔登基之时,朝堂动荡、藩镇割据,宦官肆虐,皇权在这多年的腐蚀下早已名存实亡。
可就算这皇位是一尊空壳,它依旧是野心者心头那块最甜的肉。
黄巢死后,朱温功勋显赫,被朝廷册封为诸道兵马元帅,驻扎于河南。
朱温最精明之处,不在于他如何打胜仗,而在于他比所有人都更早明白,在这个皇帝只是个符号的年代,谁能控制这个符号,谁就能名正言顺地施展自己的野心。
于是,朱温亲率大军南下,将唐昭宗从长安“护送”至洛阳。
表面说是“迁都避难”,实则是一场赤裸裸的软禁。
他将昭宗困于洛阳禁宫,断绝其与朝臣的联系,任何进出皇宫之人,皆由朱温亲信把控,连皇帝的衣食住行,也都被安排得密不透风。
宫廷之内,风声鹤唳。
唐昭宗意识到朱温的控制远不止护驾之名这么简单。
起初,他还试图组织禁军自保,秘密召集忠臣密谋脱困之计。
可他不知道,他的每一步动向,早已被朱温布下的耳目了如指掌。
朱温并不急于废帝,他知道皇权虽虚,废立非易。
李晔虽无力掌政,但只要他一日在位,朝中仍有一批死忠的唐臣在暗中活动。
于是他选择以“养寇为患”的方式,继续保留唐昭宗的名号,以便稳住舆情,掩盖自身的真实图谋。
与此同时,他步步为营,逐一剪除昭宗身边的亲信,安插自己的人手。
最让唐昭宗警惕的,是身边那批忽然“变了脸”的近侍。
他曾悄声问过一位宫女:“你可识得看门的那个太监?”宫女只默默摇头。
他才惊觉,自己连身边服侍之人的来历都已不知,连自己吃的每一口饭,是否加了什么,都要三思而后咽。
这样的生活,几乎让这个昔日帝王崩溃。
他变得沉默寡言,终日借酒消愁。
但朱温不允许他这样一直活下去,这个曾经让他借势掌权的“天子”,如今已无利用价值。
且昭宗虽已是笼中之鸟,却仍时有反抗意图,这让朱温如鲠在喉。
于是,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,宫中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次日清晨,天子驾崩的消息悄然传开,讣告里说是“病重不治”,可没有人敢质疑真相,因为质疑就意味着与朱温为敌。
唐昭宗死后,朱温并未立即称帝。
毕竟一个新的皇帝必须顺理成章地继位,方可堵住悠悠众口。
他挑中了昭宗年仅十三岁的儿子李柷,这个稚嫩的少年,没有人脉、没有心机,更没有军权,是再合适不过的傀儡。
在一片“忠君爱国”的喧嚣中,李柷即位,是为唐哀帝。
这场“扶弱立幼”的大戏,演得堂皇正气,朝野百官表面感恩朱温“有扶社稷之功”,却无人敢直视那双藏在皇袍下的手,是如何一寸寸将帝国的脊梁折断的。
哀帝上位不过数月,便成为朱温操控朝政的傀儡。
他的兄弟,九位皇子,也在一次“宴请”中,被朱温灌醉后全部勒死。
一夜之后,李唐皇室的血脉,几乎被斩草除根。
朱温不是疯子,他是清醒到极致的野心家。
他杀昭宗、立哀帝、屠皇子,不是单纯的暴力,而是一个环环相扣的政治布局。
要夺天下,先要断根基。
李唐的血统一日不绝,他称帝的正当性就始终站在舆论的对立面。
于是他不惜用鲜血来重写权力的传承,用屠戮来清除道德的阻碍。
改朝换代的那一步,将比以往更加惨烈。
血染黄河杀光了皇子,朱温并未停手。
王朝的倒下不仅仅是帝族的灭绝,还要将那些仍心系李唐的臣子一并清除。
于是,他策划了一场更大规模的屠杀。
白马驿,一座不起眼的驿站,静卧于黄河岸边。
本是供驿骑往来休整之地,却被改造成了大唐忠臣的刑场。
三十多位重臣被以“议政”为名邀请至此,其中不乏宰相裴枢、尚书王溥等人。
他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议事,却未料到走进这座驿站,便永无归期。
朱温早已调派军队将驿站层层包围,等到众臣落座,他亲信李振现身宣旨,诬指这些人“图谋不轨,有逆意”。
满堂哗然,众人辩解呼号,可士兵早已举刀,三十余名朝中柱石,被一一斩首于驿站之中。
昔日朝堂上的栋梁之臣,今日却成黄泉路上的冤魂。
更令人发指的是,朱温不许安葬。
他下令:“将尸体尽数投入黄河。”
于是,这些大唐的忠魂,被丢入滚滚黄水之中,化为滔滔浊流的一部分。
后来人称之为“白马驿之祸”,但这“祸”,远不止驿站一角,它是整个王朝腐朽溃烂的缩影,是末世奸雄手中最狠的一刀。
至此,朝中再无敢言之臣,皇族断脉,百官噤声。
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唐哀帝李柷,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只被囚的蝼蚁。
年少的他,每日茫然度日,内心早已麻木。
父皇之死、兄弟之冤、朝臣之亡,背后那个黑影终有一日也会将他吞噬。
那一日终于来了。
公元907年,朱温终于撕去了所有伪装。
他向哀帝“请辞国事”,要求“禅让”天下。
年仅十五岁的唐哀帝,没有选择。
他只得以李唐最后一位帝王的名义,将象征皇权的玉玺双手奉上,写下“禅让诏书”,宣布将大唐江山“归于梁王朱氏”。
而后,朱温赐他一杯毒酒,李柷饮下那碗象征千年帝国终结的苦汤,含泪而亡。
大唐灭,天命绝,李唐王朝,从此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。
朱温终于登上了那把早就觊觎的龙椅,改国号为“大梁”,自称皇帝。
他脚下的每一步,踏的都是鲜血与白骨,皇子的血、皇帝的血、忠臣的血,百姓的泪。
曾经万国来朝的盛唐,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落幕。
“唐亡于朱温。”埋藏着无数的枯骨悲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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